正文第四章
这样美好的你
无一处不可爱
无一处不甜蜜
我贪心得想全部占有
「我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一路上都不理人?」孙扬笙把车停在骆诗瑶的
住处前,忍不住这样问。
这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可是她除了「左转、右转、往前开」之外,连一个
字都不肯多说。
「谢谢你。」骆诗瑶没有回答他,简短道声谢就推开车门下车。
走到公寓前,她正准备开门,一只大手却突然伸过来,将她手里的钥匙抢过
去。
「把钥匙还给我。」她抬起头,生气的叫。
「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孙扬笙顺手把钥匙放进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我一定要说话?」
「因为……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孙扬笙涨红了脸。
即使对顾蕴慈,他也没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可是,他真的喜欢她的声音,
甜而不腻、细而不尖,那么的悦耳动听。
「谢谢你。」骆诗瑶低下头,踢着自己的鞋尖。
「就这样?」孙扬笙问。
「不然你要怎么样?」骆诗瑶反诘。
「你真的不喜欢我,对不对?」孙扬笙吸了好大一口气,闷闷的问。
「我说过我们是不一样的人。」骆诗瑶说。
「因为不同,所以才有吸引。」孙扬笙不死心的。
「因为不同,所以才有冲突。」骆诗瑶固执的。
孙扬笙呆立了许久,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用力的追过女人,也没有被女人
这样彻底的拒绝过,通常都是女人主动向他示好,都是女人先来爱上他的,当初
也是顾蕴慈先向他伸出手,他才会往下陷的。
「你喜欢我爸爸,对不对?」孙扬笙突然问。
骆诗瑶猛然抬起头,疑惑的盯着他。
「他今天来找你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骆诗瑶显得有点儿心慌,她答应过孙老爷子不会泄漏下午
的会面,孙扬笙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和那个老不修在公园里卿卿我我的,有眼睛都看见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他是你的爸爸啊!」骆诗瑶愤怒的说。
「爸爸……」孙扬笙冷哼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口气?就算他有千万个不是,至少总会有一个优点吧?」骆诗
瑶忿忿不平的说。
孙扬笙的脸色变得又阴又沉,他冷冷的说:「他当然有优点,至少追女人这
件事他可是在行得不得了,像你,不就被他哄得团团转了吗?」
还有顾蕴慈,也是糊里糊涂被那个老不修给骗上床……想到这里,孙扬笙忍
不住握紧了双拳。
「你……你真的是神经病!」骆诗瑶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告诉过你,这辈子还没有女人敢骂我,你最好不要太过火。」孙扬笙忍
耐的说。这个女人赏过他耳光、骂过他无耻,今天又多加了神经病,他真的是受
够了。
「你走啊,又没有人要你留在这里挨骂。」骆诗瑶对他不可一世的口气十分
感冒,他根本是被宠坏了。
「你……」孙扬笙气得七窍生烟。
「钥匙还我。」骆诗瑶凶巴巴的说。枉费孙老爷子这样处心积虑的要帮儿子
找到幸福,照她看来,幸福用在孙扬笙这种男人身上简直是浪费。
「你凶什么凶啊,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敢这样大声。」
「谁是你的人了?」
「难不成你连那天和你上床的是谁都搞不清楚?」
「你不要脸!」
「像你这种口无遮拦的女人,大概也只有我这种蠢男人才会傻得想对你负责。」
「谁求你负责了?」
「我的道德、我的良知在提醒我,我夺走了这个女人的贞操,所以不能不对
她负责───」
「我不用你负责!你的道德良心拿去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吧,我不需要,我不
是那种用一片处女膜换一张结婚证书的女人,如果我是那种女人的话,就不会…
…就不会……」她悲哀的住了嘴。
如果她是那种女人的话,倪文宾就不会离开她了,如果当年她早点给他的话,
也许倪文宾就不会跟黄若怡走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她才不要因为道义或责任一辈子囚禁对方,现在即
使她做了,也不会以此为要胁男人的手段。
「诗瑶……」孙扬笙的声音软化了。
「不要叫我。」骆诗瑶软绵绵的说,她已经吼得没有力气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我不是真心的……」孙扬笙耙耙自
己浓密的黑发,懊恼的说:「我是气疯了,我以为……」
他不敢承认他在吃醋,看见她一心维护老爸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要生气、忍
不住要妒忌,想到下午看见老爸握着她的手的模样,他就要抓狂。
「你走吧……」骆诗瑶靠在门上,虚弱的说:「钥匙就送给你好了,我睡在
大门口也没关系……」
「诗瑶……对不起……」孙扬笙走近她,拉住她的手。
「放手啊!」骆诗瑶大喊一声,过度用力挣脱他的结果,是让自己脚下一个
踉蹌,重心不稳的往前倒去。
「小心!」孙扬笙在她跌倒之前及时捞住她的腰。
她实在太瘦了,倒在臂弯中盈盈可握的腰肢,揪痛了孙扬笙的心。
「走开……」她用力想板开黏在她腰上的大手。
「不要生气了……」孙扬笙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牢固的圈住她。
「走开、你走开!」骆诗瑶不死心的拼命想要拉开他的手。
「除非你答应不跟我生气了。」孙扬笙死皮赖脸的要求。
「我没有跟你生气。」骆诗瑶冷静的说,「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我们只不
过是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我没有跟你生气、我没有生气……」
虽然口口声声没有生气,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孙扬笙看着她的脸,再度被她无情的话语给伤害了,可是他不敢再刺激她,
她看起来好像快要崩溃。
「我送你进去吧。」看着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孙扬笙只有心痛。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骆诗瑶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直往下沉,口
里还不断的逞强着。
孙扬笙一手环住她,一手伸进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钥匙,试了一下,很快
打开大门。
「你住在几楼?」孙扬笙问。
「五……五楼……」骆诗瑶虚弱得就要倒下去了。
孙扬笙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走进这栋看起来颇有历史的楼房里。
「放开我……我可以走……」骆诗瑶还在逞强。
可以走才怪,这栋老旧的楼房里连电梯都没有,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爬上五
层楼?不过孙扬笙没有回嘴,只是牢牢的抱紧她,一步一步的往五楼走去。
§§§§
四面八方的恶梦向骆诗瑶袭来。
「不要走……不要走……」
梦里出现的,是倪文宾拥着黄若怡离去的背影,不管她怎么喊,他们连一次
都不曾回头。
「走……你走……我不要你负责……走开……」
梦境陡然转变,孙扬笙的脸在她面前不停的放大,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她
听见他不停的说着负责、负责、负责……他说他后悔强占了她,他说他不得不为
她的贞操负责任……她捂住耳朵,她不要听、她不要听……
然后,他又说:「谢谢你不要我负责,老实说我也觉得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
的。」他松了一口气,转身背过她离去。
她没有开口留他,只是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骆诗瑶在床上翻来滚去,最后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她不要听见自己的哭
声,她要把哭泣埋起来、埋起来……
可是有人偏偏要把她的枕头抢走,他不肯让她把哭泣埋起来,他一直在拉扯
她的枕头,骆诗瑶死命的捉住枕头,狠狠的把脸埋在里面,她要把哭泣埋起来…
…
「诗瑶,别这样,你会把自己闷死的!」孙扬笙真不知道纤细的她是哪里来
的这种蛮力,她紧紧的抓住枕头,他怎么扯也扯不开。
骆诗瑶拼命把脸往枕头里埋,她不要留一点空隙,她不要留一点空气,她要
完完全全埋葬哭泣……
「诗瑶,不要这样。」孙扬笙急得冷汗直流,他使出浑身的力量,双手猛力
一抽,终于把枕头给抽了出来。
失去枕头的骆诗瑶也突然安静下来,不再继续哭泣。
孙扬笙伸出手,轻轻放在她的鼻下感觉到一阵又一阵呼吸的气息,总算放心
的吁了一口气。
他站在床边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为她拉好身上的棉被。已经深秋
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着凉,而这个小小的套房里,并没有暖气。
又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把手伸进棉被里,握住骆诗瑶纤细的足,发觉她的小
脚冰冰冷冷的,他柔柔的爱抚搓揉着她的小脚丫,直到她的双脚渐渐变得温暖,
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把手抽出温暖的被窝。
突然之间,他好像有点懂了,骆诗瑶需要的也许不是名贵的礼物,而是多一
点点的温暖。
§§§§
冲完澡出来,骆诗瑶慢慢踱到房内唯一的一张小沙发前,专心研究起孙扬笙
熟睡中的脸。
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阔额宽嘴、剑眉斜飞、鼻粱又直又挺,面部肌肤黝黑
光滑,睡着时候的他仍然是飞扬的,只少了清醒时候的跋扈。
是的,他是个飞扬跋扈的男人。骆诗瑶忍不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就
听见他口中传来一声沉沉的低咒。
「该死!」孙扬笙扭扭僵硬的脖子,人高马大的他卷在单人小沙发上过了一
晚,他觉得自己的头和身体好像快要分家了。
胡乱骂了几句中英文夹杂的脏话,才睁开眼睛,却对上骆诗瑶兴致盎然的眼
神。
这女人,是把他当成动物园里的动物在观赏吗?
「看够了吗?」他的口气有点儿不爽。
在女人房里过夜,却破天荒的什么也没做,倒是半夜忙着起来为她暖脚遮被
三五回,搞得天亮才窝在小沙发上昏昏睡去,虽然做的时候是心甘情愿,但是醒
来之后又觉得自己简直窝囊到家。
原本还对孙扬笙寄予一点点同情的骆诗瑶,在听见他活像吃了炸药般的口气
之后,忍不住凶巴巴的说:「谁准你留在这里的?」
什么跟什么啊?这女人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昨晚他可是抱着她足足爬了五
层楼才把她送回房,否则她岂能睡得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
「我高兴留下就留下,又没人赶我走。」孙扬笙嚣张的说。
「好,那我现在要你走。」骆诗瑶大叫。
「你凭什么?」孙扬笙把手枕到脑后,存心跟她杠上了。
骆诗瑶简直快被他气死了,她把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说:「凭这里是
我的香闺,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的香巢艳窟。」
「咳……咳咳……」孙扬笙快被她的话给呛死了。
「有病快去看医生,别把肮脏的细菌留在我房里。」骆诗瑶抱着手臂,冷冷
的说。
「你这个女人才有病呢,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简直不识好歹。」孙扬
笙再度被她激怒了。
「你走开,没人要你对我好。」骆诗瑶再度祭出逐客令。
孙扬笙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子叫道:「你这
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把人利用殆尽之后就想一脚踢开?」
「谁利用你了?」骆诗瑶往后退了几步。他的脸看起来还真是穷凶极恶,就
像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似的。
「就是你。」孙扬笙言之凿凿的指控。
「你利用我抱你上楼、你利用我替你宽衣、你利用我为你盖被子、你利用我
替你暖脚……现在利用完了,你就翻脸不认帐?」孙扬笙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我没有要你为我做那些事……」……骆诗瑶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盖被、暖脚,还有……宽衣?
她这才想起自己早上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小内裤!
「就算你没有要求,可是我做都做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想到你
不但连个谢字都没有,还在这里颇指气使、大呼小叫的。」孙扬笙说得理直气壮。
「谢你个头啦!」骆诗瑶简直快要哭出来了,「谁要你帮忙、谁要你脱我的
衣服的?」
「你以为我喜欢脱你的衣服啊?你以为你自己很有魅力啊?要不是看在你昏
倒又呼吸困难的份上,你以为我干嘛浪费时间替你脱衣服?」
「你可恶!」骆诗瑶伸出手往孙扬笙的脸上抓去。
孙扬笙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气急败坏的解释:「不要这样,我脱你衣服的时
候是关着灯的,我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做过……你看我像是那种会乘人之
危的人吗?」
「像!」骆诗瑶毫不考虑的回答。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对,你就是浊的那一个!」
「喂,你不要太伤人喔!」
「是你太过分。」
「明明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明是你无耻又下流。」
「又来了!我说过不准你再用那些字眼侮辱我!」
「你做贼心虚了!」
「你这个女人真是有理说不清!」孙扬笙一时气闷,忍不住伸手一推,骆诗
瑶立刻跌卧在床上。
「你这个鲁男子……」她还骂个不停。
孙扬笙的眼睛突然变得又黑又深,他看见她身上的浴袍松了开来,下面露出
两条凝脂香滑的大腿,上面则是两团呼之欲出的雪乳。
骆诗瑶发现她的转变,于是往身上一看,她红着脸拉拉衣襟、扯扯下摆,口
里呐呐的说:「明明就是一匹狼,还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看了就想吐……」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孙扬笙哑着喉咙叫道:「还是你根本就希望我昨天
晚上对你怎么样?」
「我才───」
骆诗瑶正要反驳,孙扬笙却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抢道:「既然你这么想的话,
我现在就成全你!」
说完,孙扬笙完全不给她任何思考说话的余地,立刻疯了似的往她身上扑去,
把她密密实实的压在身下,不由分说的狂吻这她。
「走开……你走开……」骆诗瑶无力的抗议。她被压得丝毫不能动弹,而且
浑身虚软,连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双手都无力推开他。
孙扬笙用力扯下她身上的浴袍,激烈的抚弄着已然浑身赤裸的她。
「不要……」骆诗瑶口里仍在抗拒,但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扭摆起来,迎
合着他的逗弄。
「老天……你真敏感……」孙扬笙喘叫着。
她柔软的身体经过他的抚弄,每一处都呈现出亢奋的状态,她的乳房肿胀了、
乳尖充血了,而她的下体好热好湿。孙扬笙一手捧着她的乳房,疯了似的亲吻咂
弄,一手伸到她的下体,霸气的占有着她浓稠的私密禁地,他急得好像快疯了,
她的身体无一处不可爱,逼得他不知道该摸哪里、该吻哪里,因为他都想要,她
让他变得贪心极了。
「啊……啊啊……」骆诗瑶仰着头,不停的呻吟着。
她主动挺进他手里的乳房,在他放肆的逗弄下,好像要融化了。
她的心、她的魂、她的一切,也好像要融化了,化成一摊香浓的春水,任他
张狂的来回拨弄……
「你该死……你怎么能美成这样子……」孙扬笙完全迷失在她的冰肌雪肤与
玲珑的曲线里。
不行,他要让自己完全贴近她,他喘着气勉强自己起身,剥除身上的衣物。
「不要停……」骆诗瑶伸出手,寻找着他的温暖,她已经被捲进激情的洪流
里,再也无法抽身了。
「乖……别急……我来了……」孙扬笙以赤裸迎向她的赤裸。
天啊,他终于完全贴上她了,她的肌肤、她的气味,激荡着他的身心。
她是魅惑人的妖精吗?否则为何如此令人销魂?她是穿梭花间的仙子吗?否
则为何浑身幽香?
孙扬笙已经分不清这是极乐世界的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他第一次为女人
失心掉魂,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忘了自己是谁。
忘了、忘了、忘了……他激动得、痛快得、疯狂得、投入得忘了自己曾经拥
抱过无数的女人,竟恍惚以为这是他第一次的爱恋。
「嗯……啊……」骆诗瑶妩媚的翻了身,让他亲吻她的背部肌肤。
她贪图他每一道抚触、眷恋他每一次亲吻,她想要、全身都想要、全身都想
要得到他所有的狂野与温柔、放肆与细致。
孙扬笙细细密密的吻着她的美背,他吻得那么专心,深恐错过她的任何一处
香肌。他不停的抚摸着她、亲吻着她,从美背滑向她挺俏的圆臀,吻着她白雪般
的两股,但那还不够,他掰开她的腿,沿着那性感的裂缝吻进去,最后用舌尖抵
住她腿间的入口,勾弄着洞口流淌的香滑。
「喔……」骆诗瑶把臀往后用力翘起,随着他的勾弄前后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两双撞击出更激烈的狂情。
「老天……我忍不住了,我要进去……」孙扬笙把舌头从她的股间撤出来,
将自己巨大的挺立凑近她腿间湿濡的穴口,让奔腾的欲望把他往她的体内拖进去
───
「痛啊……我好……疼……」骆诗瑶无力的低吟起来,一种陌生的饱满塞住
了她、满溢了她,她觉得自己似乎要被挤裂了。
「不痛了……忍一下……我可爱的小美人……」孙扬笙把手探到她被涨开的
花瓣,卖力的柔搓着她。
是的……疼痛的感觉不见了,只有越来越高涨的充实感,填充了她的全身,
刺激着她发出一阵又一阵满足又渴望的尖叫。
孙扬笙开始全力在她体内冲刺,他双手捉住她的臀,以免她因为他过猛的冲
击而滑开,他捏住她雪白的两股,戳啊戳啊戳的……他喜欢听她一声高过一声的
喘息,他喜欢她的呻吟,那令他倍加销魂。
「我……我已经……」骆诗瑶哀哀告饶。她细弱的身体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快
感,她快要无力负担那一波激烈过一波的快乐了。
孙扬笙终于把激情射出,把软绵绵的她翻过身,微微放慢索爱的速度,重新
在她凹凸有致的正面娇躯上逗弄。
「别……我不行了……」骆诗瑶娇软无力的制止着他放肆的举动。
「你可以的……小美人……你看,你的乳尖又红又硬,你还想,对不对?」
孙扬笙从她胸前抬起头,大手却捏住她的乳尖,邪肆的问。
「啊……」骆诗瑶果然又呻吟了起来。
「来……我们再来一次……」孙扬笙诱哄着她。
他摸得她的身体再度被欲望包围,于是不再迟疑,很快拉开她的双腿,并且
躬起她的双膝,将她的私处尽可能的敞开,看见黑穴再度流出源源不绝的甜液。
「啊……你要……」骆诗瑶完全失神了,她只能完完全全配合着他的动作,
在知道他的意图之后,努力为他张开自己的双腿。
「来了……我要贯穿你了……」孙扬笙狂野的宣告。
他握住她的双膝,一记猛烈的加速挺腰,不偏不移的将自己昂然的勃起刺进
她的小穴,宛如一枝利箭射入红心。
「啊……啊啊……」骆诗瑶忘情的呻吟着。
那样强而有力的穿刺,穿越了她的身体、直抵她的心脏,像丘比特发出的箭,
射落了她的心,让她沦为爱和欲望的俘虏。
§§§§
事情已经明明白白,孙扬笙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在等一个可以放肆拥
抱住她的机会,在五体得到彻底满足的同时,他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也欺骗不
了她。
「你的胸线和臀线真美……」惊涛骇浪似的的高潮过后,孙扬笙长长的手指
仍然闲不下来,优游在骆诗瑶美丽的身体上。
「为什么会这样?」骆诗瑶疑惑的问。她明明是在对他发脾气的,她明明要
他走的,结果他们却在床上疯狂的翻云覆雨。而现在,明明看见他的手指还在逗
弄着她的胸部,她竟然一点都不想推开他。
她不时很讨厌他的吗?她不是气他昨夜脱了她的衣裳吗?为什么这会儿,她
不仅衣裳又教他给脱了,甚至连她的人都被他给拿去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对他
生气?
她不是很讨厌性的吗?以前不管倪文宾怎么摸她、挑逗她,她都只能像根木
头似的僵在那儿,忍受而不是享受他的抚摸。
可是刚刚她却享受了、忘我了、陶醉了……
「你不喜欢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孙扬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紧张,他真的紧张,因为太在乎她的感受。
他喜欢她,也希望她喜欢他在她身上的所作所为。
如果她知道,他是如何忍到最后一刻才释放自己的话,如果她知道,他是把
她的快乐放在他的满足之上的话……
他希望她知道,他从来没有这样倾全力去取悦、爱抚、满足一个女人,更希
望她知道,在这个前所未有的体验中,他也得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满足。
也许,付出比得到更容易达到高潮,这道理,他是在她身上才学会的。
曾经,顾蕴慈给他的是空前绝后的性爱技巧。
眼前,身边的小女人给他的却是最纯真的热情。
绝对的热情,取代了绝佳的技巧。
骆诗瑶抬起眼,仰望着他的脸,她的脸上还残存着爱与被爱过的痕迹,但是
她的眼神却依然迷惘。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我的男朋友曾说,我是一根不会发热的木
头……可是,我喜欢你抚摸我的感觉,我喜欢刚刚发生的事情。」
孙扬笙悬在空中的心放下了又提起来,听着她提起男朋友三个字,让他的心
头生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反身趴在床上,和仰躺着的她四目交接,温柔的说:「你的男朋友是个笨
蛋,他没有福份看见木头燃烧的熊熊火光。」接着他伸出手爱抚着她的脸,得意
的说:「我很高兴自己可以做你的火把,点燃你、燃烧你。」
「真的吗?」骆诗瑶眨眨眼睛。
「真的……」孙扬笙故意用沙哑又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如果你愿意嫁给
我的话,我们就可以天天燃烧在一起了。」
听完他的话,骆诗瑶的眼睛又垂了下去,她想了好久才说:「我们现在这样
……不是也很好吗?」
「你不想嫁给我?」孙扬笙问。
「我不想因为跟谁上了床,就要对方一辈子负责。」骆诗瑶说。
「你还是讨厌我?」孙扬笙很受伤。
骆诗瑶看着他忧伤的眉眼,很轻很轻的说:「我说过我喜欢你抚摸我的感觉,
可是……可不可以不要问我喜不喜欢你这个人?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
我曾经很爱很爱过,最后却换来一颗破碎的心……」
「是你刚刚说得那个笨蛋男朋友?」孙扬笙的心痛了。
「他不是笨蛋,我才是,我爱了他四年,他却因为我不肯跟他上床而离开了
我。」
孙扬笙沉默了,也嫉妒了。
他只得到她的身体,那个瞎了眼的混蛋得到的却是她的爱。
「好奇怪……我以前死也不肯跟他做的事,却跟你做了,在我还不知道你是
谁的时候……」
「那天……是我强占了你。」孙扬笙颇为汗颜。
「其实不是。到后来,是我自己想要给你抱的。」骆诗瑶诚实的说。
「你不用为了让我好过一点就这样说。」孙扬笙现在只觉得自己像个畜生。
「我是真的想要给你抱……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决定给你了。」骆诗瑶很
平静的说,「可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须要你因为一片处女膜就娶我,如果我
真的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会一再拒绝心爱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想以初夜为结婚手段的话,也会找你心爱的人下手,
而不会找上我吧。」孙扬笙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心碎了。搞了半天,就是她心里另
有所爱,而他只是刚巧能解决她生理上的需要。
「我只是不想因为责任或是道义而结婚。」骆诗瑶真诚的说:「而且,我很
清楚自己和你并不合适,我知道你和孙老爷子都不是势利的人,可是我有自知之
明,我们真的相差太多太多,勉强不来的。」
「你还在等你的男朋友回头吧?」孙扬笙已经这样认定。
「不……他不会回头了,他飞去美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骆诗瑶刻意忽
略倪文宾提过的两年约定。
就算他回来的话,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了,骆诗瑶是这样的认定。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一厢情愿的认定,就会成真的。
正文第五章
「号外号外……星烨公司最重要的的部门会计部要加薪了!」
吃了一顿午餐回来,会计部的主任就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加薪!为什么?」
「大概是我们部门的表现特别好吧?」
「还是我们部门美女特别多,特别惹人爱怜?」
大家正兴奋得七嘴八舌,不想有人丢出一句这么厚脸皮的话,惹得大家面面
相觑,接着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还有啊,总务室的主任还说要把会计室的旧暖气也一并换新,让大家可以
过一个暖暖的冬天!」主任带回的好消息好真不少。
「哇!我们会计部真是出运了!」
「诗瑶,你不是一向手冷脚冷的吗?现在可好喽!」
「是啊,真高兴。」骆诗瑶善意的回应了同事的关心。
「看来会计部的士气大振,就算今天晚上要加班,大家应该也不至于苦着脸
才对。」主任笑呵呵的鼓舞大家。
果然,会计部里没有一个人皱一下眉头,因为大家的心情都太好了。
反正,每次到月底就是会计部最忙的时候,因为要把每个同事的薪水奖金算
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些工作本来就是例行公事,何况今天主任又宣布了加
薪的好消息,别的公司都在减薪裁员的,这里却有这么大的利多,大家都觉得非
常满意,加起班也特别起劲。
到了晚上八点多,当大家好不容易从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数字中抬起头,稍微
喘喘气的时候,门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十几个女人一起把眼光调向没有关上的大门,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两手各
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看起来像是送外卖食物的外务。
「大家好,我来送米粉汤和甜不辣。」少年对一屋子的娘子军说。
「我们没有叫吃的啊。」
「这是刚刚有一个先生叫我送来的,他已经把钱都付清了」少年又说。
「哎,先让小弟把东西放下好了,这样提着可怪重的。」
「我看是你忍不住嘴馋了吧?」
加班的紧张气氛一下子又变得轻松起来。
「是卢记的耶,卢记的米粉汤最好喝了。」
「小弟,谢谢你喔,辛苦了。」
少年终于完成任务,转个身吁口气,正要往外走。
「等一下!小弟,请问一下,那个买东西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啊?」
「呃……高高的、很帅,特别是他的眼睛,细细长长的很迷人……」少年抓
抓头,努力搜索着合适的形容词,「反正就是一个很高很帅很气派的男人啦……」
说完,他转身走了。
「奇怪,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好的男人啦?」
「就是说嘛,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请我们啊?」
「哎哟,我看一定是小弟头昏看错人了。」
「一定是啦,我看这些吃的大概是企画部的人一起叫的吧,他们今天不是也
在加班吗?」
「是啊,这样下次我们也得回请人家……」
就在大家热烈的讨论声中,骆诗瑶悄悄低下头,喝了一口热呼呼的米粉汤─
──果然,温暖直达心头,让她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
五号领了薪,大家都在讨论要怎样的挥霍。女人嘛,不管经济景不景气,衣
橱里永远少一件衣服。
「诗瑶,要不要一起去逛逛街?公司对面的百货公司正在打折喔!」詹雅惠
问。
「好啊,等我一下,我拿包包!」好久没有买新衣服了,骆诗瑶毕竟是个花
样年华的女孩,对于美一样有着渴望。
两个感情亲如姊妹的女孩手拉手走进百货公司,兴奋的东摸摸西看看,不过
却越看越沮丧。
「哇,真是吓死人,一件衬衫要一、两万块,就算打个七折我也一样买不下
手!」詹雅惠吐吐舌头。
「没关系,我们逛逛就好,不一定要买的,有些漂亮的东西,只要看看就满
足了!」骆诗瑶倒是挺想得开。
「喂,诗瑶诗瑶……你看,这件礼服好漂亮……」詹雅惠突然把骆诗瑶拉到
一个大大的玻璃橱窗前。
「嗯,真的好漂亮。」骆诗瑶心有同感。
「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你。诗瑶,你修长纤细,穿起来一定很有味道。」詹
雅惠忍不住这样说。
「小姐要试试看吗?这件衣服真的和小姐的气质很搭配。」店员发现了流连
在门外的两个女孩,于是走到店门口,很热心的招呼着。
「不……不用了,我们再看看,谢谢你……」
说完,骆诗瑶拖着詹雅惠走远了。
「好可惜喔,诗瑶,你刚刚应该把握机会试穿一下的。」走着走着,詹雅惠
还是忘不了刚刚的那件衣服。
「拜托,试穿什么啊,反正又买不起。」骆诗瑶倒是一点儿也不惋惜。
「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试穿又不用钱……」詹雅惠说。
「不用了啦,那件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我觉得= 不太适合我。」
「不会啊,连专柜的小姐都觉得你很适合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是有钱的大小姐穿的,要是我穿上那件衣服的话,只会担心弄脏
了怎么办。」
「诗瑶,你想太多了啦,你这样善良又美好,一点儿也不输给那些所谓的大
小姐。」
「如果我真的那么好的话,倪文宾就不会和黄若怡跑了。」
「怎么好端端的又想起那些事情?你不是说已经把倪文宾给忘了吗?」
「雅惠,其实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常常都会自卑的,看见很美很好
很高贵的东西,我总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对人也是一样,明明直道对方是个很
好很好的人,我却老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
「诗瑶,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詹雅惠担心
的握住骆诗瑶的手,仔细审视着她的脸。
「没有……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对象,却又因为自卑感作祟而裹足不前?」詹雅惠
很敏感的问。
「没有。我们整天同进同出的,真有什么事的话你会不知道吗?」骆诗瑶低
着头说。她并不想欺骗好朋友,但有些事情她真的难以说出口。
§§§§
下了车,从公车站往家的方向走,远远的,骆诗瑶就看见傍在公寓大门边拼
命吸着烟的孙扬笙。
她停下脚步,远远的观察着他,发现他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香烟上,
短短的时间就抽掉了三根烟。
就在他动手掏出第四根烟的时候,骆诗瑶很快的奔跑起来,一下子就停在他
的面前。
「别抽了!」骆诗瑶伸出手抢过他手上还没来得及点着的第四根烟。
孙扬笙愣了一下,对着她笑了。「你回来了!」
「你等我很久了?」她问。
「没有,我才刚到,只是想砰砰运气看你在不在。」孙扬笙说。
骆诗瑶不肯接他的电话,也不肯跟他一起到外面约会,她只是允许他,没事
的时候可以来找她,如果她正好在家,就代表他们有缘,有缘的话就见个面,见
面有感觉的话,就做爱……
她允许他对她做爱,却不允许他想要她的心。
「天气很冷,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别来了。」骆诗瑶低下头,看见他的手都
冻僵了。
「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孙扬笙小心翼翼的问。
骆诗瑶摇摇头。
「那……我可以到办公室找你吗?」孙扬笙干着嗓子又问。
骆诗瑶还是摇头。
既然这样,他除了在这里苦苦等候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见到她的面,孙
扬笙苦笑一声。
「我有一件事想请求你。」骆诗瑶客客气气的说。
「你说。」孙扬笙焦躁得又想抽烟了,他害怕她要他从今以后都别来了。
「以后别再请人送宵夜到会计部,我怕……再这样下去,会被别人知道的。」
「你怕别人知道什么?」
「知道我们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人?」
「不是……」骆诗瑶绞着手,配不上的人是她,他就像那件漂亮的衣服,她
却没有办法和他配成一对。
孙扬笙见她不言不语,又见她的鼻头冻得红通通,想起她怕冷。
「进去吧!」他说。
骆诗瑶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她扶住大门,迟疑了一下才问他:
「你要进来吗?」
「我可以吗?」
「如果你想的话───」
孙扬笙还没等她说完,就抢进屋内,很快的关上大门。
§§§§
洗完澡出来,孙扬笙看见骆诗瑶已经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好冷。」骆诗瑶红着脸对他笑。
「是啊,你的房间一直都这么冷。」孙扬笙说着也钻进了被窝。他为了她特
意给会计部所有人都加了薪,她的房里却依然连个暖气都没有。
而他,连买个礼物给她的勇气也没有。
骆诗瑶挨近他,软软的问:「你想要吗?」
「你要吗?」他反问。
「我以为你要。」她睁着大眼看他。
「我……还好。」孙扬笙勉强的说。
「那就算了。」骆诗瑶翻身离开他的胸膛,离得他远远的。
房里陡然陷入一片静寂,只听得见两人淡淡的呼吸声。
「对了,你上次带来的睡衣洗好了,明天记得带回去。」她背着他说。
「知道了。」孙扬笙闷闷的应了一声。
「还有你的刮胡刀放在浴室好多天了,明天记得一起带走。」她又说。
「嗯。」孙扬笙的声音更闷了。
「你的两套内衣裤我也替你收好了,明天记得提醒我拿给你。」她把想得到
的都说了。
这一次孙扬笙却不吭气。
「你听见了吗?明天别再忘记东西,该带回去的都一起带走吧!」
孙扬笙仍然不答腔。
「你听见了吗?」骆诗瑶翻个身,对他说。
孙扬笙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似乎打定主意不开口。
骆诗瑶突然又转个身,移了移身体,往床沿靠去,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就快要
掉到床下去了。
孙扬笙斜着眼观看她的动静,看见她似乎真打算挂在床边。
他忍不住跳下床,疯狂的冲进浴室,把自己的牙刷和刮胡刀拿在手上,然后
冲出来,打开衣柜到处乱翻。
骆诗瑶滑下床,扭开电灯,莫名其妙的问:「你在干嘛?」
「我的睡衣呢?」他连眼都没抬。
骆诗瑶走近衣柜,三两下就翻出他的睡衣。
「谢谢!」他还是低着头,手里还在胡乱翻着。
「你在找什么?」骆诗瑶问。
「我的内衣裤,你不是说有两套内衣裤吗?」孙扬笙口里问着,眼睛却仍然
回避着她。
骆诗瑶打开抽屉,把他要的递给他。
「谢谢!」说完,孙扬笙在梳妆台上胡乱找了个袋子,把所有的东西往袋子
里头塞。
「你在干嘛?」骆诗瑶问。
「你不是要我把这些东西带走?」孙扬笙还在塞。
「我是说明天再一起带走,又没有现在就要你收拾……」她试图拉住他的手。
「不必等到明天了,既然你嫌这些东西碍眼的话。」孙扬笙甩开她的手,跑
到床边找自己刚刚才换下来的衣裤。
「你到底在干什么?」骆诗瑶抖着唇问。
「你放心,我会把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反正你心
里巴不得我别来烦你。」
「你……你想走就走,不用找那么多借口……」
「明明是你要我走的,现在又把一切的事情推到我头上!」
「谁要你走啦?明明是你不要我的。」
「谁不要你啦?是你嫌我碍眼的。」
「是你自己不肯抱我的,现在还敢说这种话……」骆诗瑶哭了起来。
孙扬笙僵在原地。
「人家都让你进屋来、都躺在你胸前了,你还不要我……」骆诗瑶拉起睡衣
的袖子胡乱抹着泪,「你大概是想走很久了,却不好意思说吧?」
孙扬笙愣了愣,呐呐的说:「我以为、我以为……」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你就走啊,反正……」骆诗瑶吸了吸气,抽
抽噎噎的说:「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离开她的人,反正不管她给或不给,男人都会从她身边
溜走。她不给,倪文宾走了;她给了,孙扬笙还是要走。
她低下头,泣不成声。
「诗瑶……」孙扬笙慢慢靠近她,轻轻把她的小脸按在自己胸前。
「你快点走……」她倔强的说,可是双手却不听话的环住他的胸膛,紧紧紧
紧的抱住他。
「诗瑶……别哭了……」孙扬笙拢拢她的发。
他该拿这个小女人怎么办,她在人前总当他是陌生人,却在深夜里渴望他的
拥抱,她只渴望他的身体,她只需要他对她做爱而不要他的感情吗?
「我好冷……」骆诗瑶说。刚刚她匆忙跳下床,身上穿的只有睡衣,连睡袍
都没有套上。
孙扬笙更冷,不是因为他只穿了一条内裤,而是心底深深的失落。
「不要走……抱我,我好冷……」骆诗瑶更用力的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孙扬笙把她抱回床上,把她塞进温暖的被窝里。
「你……不上来吗?」骆诗瑶问着依然站在床边的他。
好冷,还是冷,为什么厚厚的棉被还是温暖不了她的身体?
孙扬笙背过她,又开始去收拾他的东西。刚刚才收进袋子的牙刷、刮胡刀、
内衣裤因为之前的拉扯而掉落了一地。
骆诗瑶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又开始抽泣。他把她变了一个爱哭鬼……她拉起
棉被,把自己的头也一并盖住,她没有办法直视他即将离去的身影。
「我可以把牙刷留在这里吗?」孙扬笙问。
躲在棉被里哭的骆诗瑶没有回答。
「我可以把睡衣、刮胡刀、内衣裤也留在这里吗?」孙扬笙转过头,对着床
上那一团不停抖动的棉被问。
床上的那团棉被抖动得更厉害了。
孙扬笙走回床边,拉开棉被,露出她哭得狼狈不堪的小脸,问道:「我可以
把这些东西都留在这里吗?」
骆诗瑶看着他,不说话,只拼命的把眼泪流。
「我可以把西装、衬衫、大衣也留在这里吗?」孙扬笙摸摸她的脸,继续说:
「可以吗?我可以吗?」
「嗯……」骆诗瑶紧紧把脸贴着他的大手,用细致的脸颊来来回回磨蹭着他
手心里繁复的掌纹。
「可以留多久呢?」孙扬笙刮刮她的脸,不懂为什么这个小女人在这样狼狈
的时刻,却还是这样的美丽?为什么她的眼儿又红又肿、鼻头红通通、头发乱糟
糟,他还是觉得她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呢?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记住的会是顾蕴慈的脸,曾几何时,他的心竟只能容得下
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只要他的肉体不要他的心灵的女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教他
魂牵梦系?
「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骆诗瑶扁着小嘴,很委屈的说。
孙扬笙满足又失落的笑了,他轻轻的问:「我可以上床吗?」
「这还用问吗?」骆诗瑶很快掀开棉被。
孙扬笙跳进被窝,紧紧的抱住她。
「我好冷……」骆诗瑶长睫轻扬,拼命往他身上腻去。
她一直在撒娇,一直一直一直……她从前在倪文宾的面前只有笑容,没有情
绪,她一直用母性的那一部分在包容、在原谅倪文宾的一切,她爱得好累好累,
爱得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倪文宾。
她没有发现,现在自己正在一寸一寸的还原,还原成一个有点刁蛮、有点任
性、有点贪图的女孩,可以撒娇、撒赖、撒泼;她没有发现,她把自己最真实的
部分都呈现在孙扬笙的面前,她哭、她笑、她生气、她欢喜,都可以表露无遗,
因为……孙扬笙看她的眼光是那么那么的温柔。
望着他深情款款的眉眼,她的心总会扑通扑通的跳。就像现在,他又温柔的
看着她,看得她脸都红了。
「让我来温暖你……」孙扬笙沙哑的说。
他吻了她,开始在她身上洒落漫天的火种。
「你……真温暖……」骆诗瑶热烈的反应着他。
激情的烟火在她的体内爆炸开来,暖入心窝。
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迟迟不买电暖炉的缘故,她其实没穷到这个地步。
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不送她个电暖炉的缘故,而不是因为她不爱礼物。
也许……文明的温度终究不如肉体的接触来得暖热。
§§§§
「老先生,您不可以进去……」
唐美君急得快哭了,她才刚刚通过重重的考试,从激烈的竞争当中脱颖而出,
成为孙扬笙的专任秘书,没想到才上任没几天,就遇上一个有理说不清的老先生,
明明没有事前预约,却硬要直闯总经理的办公室。
真是……瞧他头发都花了一半,行事作风却莽莽撞撞的。不过……唐美君咽
了一口口水,站在他后面那个大块头长得可真是恐怖,脸上还有一道充满江湖味
的刀疤,难不成星烨集团也跟黑道有勾结吗?
想到这里,唐美君客气又害怕的说:「老先生,还是您给我一张名片,我进
去给您通报一声……」
「不必了,有话我自己当面跟他讲就可以了。」孙老爷子大手一挥,大声的
说。
「不行啊,总经理现在有客人,您这样闯进去的话,总经理会生气的……」
唐美君还是挡在孙老爷子的面前。
「气什么?我是他老子想见他一面却这么困难,我都不气他气什么?」
「什么?您说您……是总经理的父亲?」唐美君张口结舌。
「正是!」孙老爷子得意洋洋的说。
「那……这位是……」唐美君望望孙老爷子身后的巨人。
「他是我的贴身保镖!」
唐美君终于识趣的让了开来,却在看见孙老爷子和阿强强行推开总经理办公
室的大门时,嘴里忍不住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唐秘书,你在搞什───」原本埋首在公文里的孙扬笙,抬起头正想质问
秘书,待看清了来人是谁之后,嘴是闭上了,脸色却也黑了。
孙老爷子对儿子的臭脸早已经习以为常,见孙扬笙一声不吭,他索性站在门
边的豪华沙发皮椅前,闲适的欣赏起墙上的巨幅山水。
「好画好画……阿强,这画还是当年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就挂在这儿的。」孙
老爷子摇头晃脑的说。
「画是好画,但不知作画的高人是谁?」跟在孙老爷子身后的阿强问。
孙老爷子笑嘻嘻的说:「高人在此……就是我!」
「老爷子真是高妙。」阿强抱了抱拳。
「好说好说。」孙老爷子做出不敢当的表情。
一直坐在位子上冷眼旁观的孙扬笙终于忍不住挑起来,气呼呼的说:「你他
妈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啧!堂堂一个总经理,动不动就满嘴粗话,教旁人停到了,会以为我没把
你给教好呢!」孙老爷子不温不火的说。
「上梁不正下梁怎能不歪?」孙扬笙捏紧了拳头,尖锐的说。
孙老爷子像从战马上跌落下来的战士,一瞬间锐气尽失,「我不是来跟你吵
架的……」
「那就最好别来,因为我们之间除了吵架之外,早已无话可说。」孙扬笙的
口气仍是强硬,但是他的脸部线条已经明显的软化下来。
「我和阿强是来公司看骆小姐的,看你只是顺便。」孙老爷子恢复了气定神
闲的态度。他被孙扬笙伤过太多次,复原能力自然也变得越来越强。
「诗瑶用不着你来看,而我这个『顺便』你就省省吧。」孙扬笙的脸色又变
得阴阴沉沉。这个老色狼,他就知道他对骆诗瑶从没安过好心。
「看,当然要看,像骆小姐这样令人赏心悦目的漂亮娃儿,我可是想她想得
紧,今天好不容易……」孙老爷子露出饶富兴味的表情。
「我告诉你,骆诗瑶是我的女人,你要是再敢碰我的女人,我不会轻易放过
你的。」孙扬笙咬牙切齿、誓言旦旦的说。
「那你呢,我的那些女人,你哪个没沾过呢?」孙老爷子反问。
「你那些女人我老早就没碰了!」孙扬笙几乎是用吼的。
他曾经以玩弄父亲的女人为乐,但那都是些见钱眼开的女人,他玩得一点儿
也不起劲,他的目的只是要让父亲痛苦。
是的,他要惩罚他,惩罚这个父不父的父亲,他不配……他不配当个父亲,
父亲怎么会非礼未过门的儿媳妇,尤其明明知道顾蕴慈体内已经怀有三个月的小
生命。那是他的孩子啊,世界上怎会有如此残忍、如此泯灭人性的父亲?
「没关系没关系……」孙老爷子挥挥手,不以为然的说:「你想玩就玩,反
正我现在只喜欢骆小姐一个人……」
「我告诉过你我要娶她,你这个老不修趁早死了心吧!」孙扬笙终于忍不住
吼了起来。
孙老爷子呵呵笑着,一点儿也没有被他无礼的话给激怒,反而高兴的说:
「我本来是对骆小姐死心了,可是现在看看,你并没有追上人家嘛,都三个多月
了骆小姐还不肯嫁给你,我看她大概是不喜欢你吧,既然儿子不行,只好老爸出
马了,那么漂亮的小姐,如果可以娶过门来给你当继母……」
「你闭嘴,出去!」孙扬笙努力憋住满肚子的怒气。
如果他不是他的爸爸,他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可怕的是,就因为他是他
的爸爸,他竟然想杀了他、杀了他……
看见孙扬笙全身充满了杀气,孙老爷子向阿强使使眼色。「我走了!」
走到门口,阿强打开大门,恭敬的让孙老爷子先行。
孙老爷子突然回过头,对着全身紧绷的孙扬笙说:「我是认真的,如果骆小
姐不愿意嫁给你的话,我会向她出手的!」
「滚!」孙扬笙发出一声狮吼。
§§§§
「老爷子……」
坐在后车座上的孙老爷子似乎没有听见阿强的叫声。
「老爷子……」阿强微微提高了声量。
孙老爷子震动了一下,从太虚中苏醒了过来。
「老爷子,您现在要上哪儿去?」阿强从后照镜里看见孙老爷子灰败的脸色,
心头一阵不忍。
孙老爷子揉揉太阳穴,闭了闭眼之后说道:「回家去吧,我累了。」
「生龙活虎的大老爷也有累得时候啊,我还以为您精力无穷呢!」阿强故意
说这些玩笑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疲惫的孙老爷子。
「是吗?」孙老爷子苦笑了一下,「回去吧,我真的累了。」
阿强启动了汽车引擎,黑得发亮的豪华宾士加入了川流的车阵。
「老爷子,其实您不用这样,还不如告诉大少爷,当年顾蕴慈小姐其实……」
阿强说到这里,突然结巴起来,「顾小姐其实并不像大少爷所想的那么好……」
孙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苍凉的说:「人死都死了,扬笙的痛苦已经够深,
如果他知道当年顾蕴慈做的那些事,他会承受不了的……」
「可是,总不能让大少爷一辈子这样恨着老爷子吧?」阿强忿忿不平的说。
是啊,被自己亲生的儿子视如寇讎,真是情何以堪。
孙老爷子叹了口气,沉沉的说:「就让他恨我好了……为了恨我,报复我,
扬笙才会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他知道顾蕴慈做的那些事,恐怕会生不如死。」
「老爷子……」
「没事,我撑得住的……」说着说着,孙老爷子的脸突然又变得明亮了些,
声音也大了一点,他开心的说:「阿强,我就快要有儿媳妇了……」
「是啊……」阿强抹了抹眼睛,声音怪怪的说:「恭喜老爷子……」
可怜的老爷子竟然要用这种办法,才能得到一个儿媳妇。
只是这样下去,大少爷恐怕会更恨老爷子吧?
这纠缠多年的心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得开呢?
阿强忍不住说:「老爷子对少爷这么好,总有一天少爷会懂的……」
会吗?孙扬笙会懂吗?孙老爷子怔忡着,接着又释怀的说:「他懂不懂不重
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他能过得幸福快乐。」
孙老爷子闭上眼睛,慢慢坠入梦乡。梦里,他再度见到已经走了十几年的老
伴;老伴一点儿也不显老,依然笑靥如花,第一次见到那笑,他就爱上了她……
「老伴……我们的儿子就要结婚了……」孙老爷子对着梦中的笑颜喃喃的说。
一滴眼泪,自他紧闭的眼脸中,悄悄的滑了下来。
§§§§
孙老爷子已经离开好久,孙扬笙仍然站在墙面上的巨幅山水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为什么?」他问。
偌大的办公室,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孙扬笙。
「爸爸……爸爸……爸爸……」孙扬笙连声叫着,他抬手摸摸那幅裱工精细
的山水画,摸啊摸的,突然大吼一声:「你是什么样的爸爸?你是个什么样的爸
爸?」
他疯了似的用力拉扯,想把那幅山水画从墙上给拽下来。他早就该把这个东
西拿出去扔了、烧了……在顾蕴慈被那个所谓的爸爸给弄死了之后,他早就该把
这幅鬼东西给弄出去的。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顾蕴慈都死了三年了,三年来,他为什么还要
把这个鬼东西给挂在办公室里?为什么?
恍恍惚惚间,孙扬笙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他听见他们在说───
「爸爸,你看,这是我画的喔!」
「喔,扬笙这么厉害,会画竹子了哪!」
「爸爸,你看,这里还有一只鹰喔……」
「这只老鹰还会转过脸来瞪人啊?」
「对啊,跟爸爸上次告诉过我那个八大山人画的老鹰一样啊,八大山人很有
骨气,画的老鹰也很有骨气,我喜欢老鹰那种凄凉又锋利的眼神!」
「呵呵呵……扬笙年纪还小,怎么知道什么叫做凄凉呢?」
孙扬笙回过神来,无力的松开手,对着山水画喃喃的说:「是啊,什么叫做
凄凉呢?」
十五岁丧母,算不算凄凉?
未婚妻流产致死,算不算凄凉?
父子情深转眼仇深似海,算不算凄凉?
孙扬笙宁愿一辈子不懂凄凉,可是他却懂得比谁都深、比谁都沉。
正文第六章
把一头浓密黑亮的发抓得乱七八糟之后,孙扬笙终于决定把车开到大楼门口
去等骆诗瑶,他今天一定要跟骆诗瑶把话说清楚。
他原本打算不顾一切冲到会计室,又怕骆诗瑶在众目睽睽下,硬是把他当成
陌生人或是隐形人。
他想买一束美丽的花来诉说他无限的爱念,又怕骆诗瑶误会他想用礼物来收
买她。
他没用、真的没用,他抓不住骆诗瑶的心……
想起老爸临走前丢下的那一句「我是认真的,如果骆小姐不愿意嫁给你的话,
我会向她出手的」,他就烦躁气闷得想杀人。
下班的时间一到,星烨大楼开始涌出一波又一波的人潮。
孙扬笙张大眼睛,仔细过滤每一张从大楼里头走出来的脸孔。
终于,他在人潮中找到了她的脸,他欢喜得想要推开车门,上前去给她一个
热情的拥抱,可是他还没这样做,一张俊脸突然又垮了下来。
真是不爽,他看见几个男人故意放慢脚步,跟在骆诗瑶的身后,还有人和她
肩挨着肩并行,找到机会就和她攀谈几句。
实在可恶,尤其那个小女人还笑得那么甜,还……脸红吗?距离有点远,他
没有办法确定,不过心里已经这样认定。
§§§§
「你干嘛,我不是说过上班时间我们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吗?」
骆诗瑶一看见他把车窗往下拉,就赶忙冲过来跳上车,她怕再晚一点,他会
在大庭广众下叫她,那就糟了。
「现在已经下班了。」孙扬笙霸道的说。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这里人来人往的,一个不小心,会被同事认出来
的……」骆诗瑶急急的说。
「原来你不是高兴见到我,而是怕被别人认出来所以才跳上我的车?」孙扬
笙越听她的话就越生气。
「你……你为什么不高兴,这些事情我们不是本来就说好的吗?」骆诗瑶的
口气听起来也不怎么好。
孙扬笙斜睨了她一眼,看见她的脸颊果然红通通的,她真是为别的男人而脸
红吗?他看着看着,心情越是差得可以。
「你大概是想我在这里的话,你就不能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了吧?」他酸不
溜丢的说。
「你在说什么啊?」骆诗瑶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
「看你的脸都红成那个样子,想必是刚刚走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对你说了什
么好听的话吧?」孙扬笙不只口气是酸的,连脸也看起来是酸的。
「说你的大头鬼!」骆诗瑶气极了。
「就一个女孩子而言,你的遣词用句似乎太粗鲁了点!」孙扬笙的醋劲一发
不可收拾,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你才胡言乱语,修辞有问题呢。」骆诗瑶气呼呼的说。
她才不像他说的那样,在所有人……包括雅惠的面前,她都是懂分寸、知进
退、说话得宜、行事得体,是众所公认的乖女孩,只有孙扬笙,就是有办法把她
激得暴跳如雷,把平常不会说、不能说、不敢说的话都往他面前倒。
「你的声音倒是不小,看起来也理直气壮的。」孙扬笙冷哼道:「要不是我
刚刚亲眼见到你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还真会让你给骗了。」
「你真的很奇怪,难道要我没事对同事板起脸孔吗?人家只不过是礼貌性的
邀我一起吃个晚饭而已。」
「喔……搞了半天,人家是想约你啊,那你为什么不去呢,既然你这么怕别
人看到我们在一起,那就跟他去吃饭啊。」孙扬笙明明气得火冒三丈,嘲讽的口
气却是冷的。
「再见!」骆诗瑶说完后,开始用力去拉门把。
「你不用白费力气,我把车门给锁上了!」孙扬笙任她拉了半天之后,才冷
冷的说。
「打开,让我下车!」
「你想上哪儿去?」
「你不是要我跟那个男人去吃饭] 」
「你敢?」孙扬笙气得手都抖了,脸也青了。
「你没有权利管我。」
「我们都在一起了,你还说我没有权利管你?」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们什么都不是,你有你的路、你有你的生活、你有你
的朋友,我也有我的,我们没有必要互相干涉,就像……」
「像什么?」他铁青着脸问。
骆诗瑶吸了口气,才大声的说:「就像我从来也没问过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我有多少女人?我他妈有的女人就跟你有的男人一样多。」孙扬笙大声叱
了回去。
「才怪,孙老爷子说你的女人多得数也数不清,可是我只跟过你一个。」骆
诗瑶忍不住为自己辩白。
不过,说时畅快,回头细想,好像有点怪怪的。
一直僵着脸的孙扬笙此时终于笑了出来,笑得那样开怀、那样开心、那样洋
洋得意。
「你笑什么笑?」骆诗瑶心虚、脸红,声音倒是颇大。
「我高兴!」孙扬笙说。
「神经……」骆诗瑶嘀嘀咕咕的。
「没关系……我心情好得很,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动怒的。」说着说着。
孙扬笙竟哼起歌来。
「无聊、自大狂、神经病、莫名其妙……」骆诗瑶在旁边一迳的数落着。
没想到骂人的感觉如此畅快,她以前一定是活得太压抑了。
「喂,你太超过了吧?」刚刚才夸口绝不动怒的人脸色微微变了。
「你不是说不会动怒的吗?」骆诗瑶忍不住对她吐槽。
「我……」孙扬笙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
骆诗瑶对他吐吐舌头,嘴里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还没出嫁的女孩子留点口德比较好。」孙扬笙忍不住反唇相讥。
「你小心点,如果没人敢娶我的话,我就赖着你。」骆诗瑶又是一阵冲动,
脱口而出。
说完,她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又说了莫名其妙的傻话。怪……真是怪极了,
她一向沉稳的性格,在和他相遇、相识、相处之后,好像变得越来越冲动,冲动
得连她自己都驾驭不了自己。
孙扬笙又笑了,他的眉在飞扬、唇在飞扬、心也在飞扬。
「对不起,你别把我的胡言乱语当真。」骆诗瑶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我已经当真了。」孙扬笙是认真的。
骆诗瑶仍然低着头,不停绞着双手。
「诗瑶,我们结婚吧。」孙扬笙轻柔的说。
他凑近她,伸出大手挑起她低垂的小脸,看见她的脸上染上了红荤。
「不,不行,这样不好……」骆诗瑶呐呐的说。
「为什么?」孙扬笙不死心的问。
「我说过我们之间相差太悬殊了……」骆诗瑶拨开他的手,别开脸,不太坚
定的说。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不快乐、不自在吗?」孙扬笙问。
骆诗瑶摇摇头。
「那你怕我吗?」孙扬笙又问。
骆诗瑶竟然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很好笑吗?我可是你的老板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你,我知道你是老板,可是我每次见到你,都觉
得你像个小孩子一样!」
「意思就是我没有上司的威严,所以你不怕我喽?」孙扬笙有点哭笑不得。
他在商场上可是出了名的冷面人,很少人不对他惧怕三分。但是在这个小女人面
前,他却处处被打压,没事还要被她耻笑一番。
骆诗瑶捧着肚子,擦擦眼角因笑得过火而流下的泪,勉强自己严肃的说:
「我怕,怎么会不怕,万一老板大人你一个不高兴把我给抄鱿鱼的话,我就要喝
西北风了。」
「抄鱿鱼?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孙扬笙摸摸下巴,认真的说。
「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这样做吧?」骆诗瑶真的紧张起来。
「我是当真的,把你抄了鱿鱼之后,不得已,你就只好嫁给我了。」孙扬笙
越想越觉得这个意见可行。
怎么兜来兜去又兜回老问题上面了?骆诗瑶叹口气说:「别这样,我说过,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想见面的时候就来找我,平常的时候各过各的,这
样不是很轻松吗?而且……」
「什么?」孙扬笙的心又沉了下来。
「而且,这样你离开我的时候,我也不会太伤心……」骆诗瑶的声音变小了。
「你认定我会离开你,所以不肯嫁给我?」孙扬笙问。
「不……」骆诗瑶摇摇头,有点艰难的说:「我不嫁给你,是因为我知道我
并不爱你……」
轰然一声,孙扬笙好像被判了死刑、被推进了地狱。
「是啊……我忘了,你还爱着你那个男朋友吧?」他的声音像个垂死的病人,
气息奄奄。
「没有……」骆诗瑶正要辩解。
孙扬笙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猛然大吼:「你别再傻了,他已经抛弃你,不
会回来了,你不是说他不会回来了吗?」
「我没有……」她哽咽了。
「没有你为什么要哭?没有你为什么不能爱我?」他像一只发狂的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骆诗瑶真的不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不爱他的时候,她的心竟然是痛的。
「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上你的床,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跟我做爱?你……你只是把我当成泄欲的工具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捂住脸,鸣咽的说。
「是,你是的,你只是把我当成泄欲的工具……」孙扬笙捏紧方向盘,激动
的说:「既然这样……任何男人都可以,不是非我不可……」
「不……你不要这样说……不是的……」
「就是这样。你不用再欺骗自己,也不用再欺骗我,反正泄欲的工具满街都
是,很快你就可以尝尝别的的男人的滋味了……」孙扬笙打开了中央控制钮,看
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说:「我不会再留你,你可以下车了。」
「不要……我不要这样……」骆诗瑶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下车!」
「不要……」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不用哭得那么伤心,你可以继续爱着那个瞎眼的混蛋,也可以很快再找
一个床伴,那一点儿都不困难。」孙扬笙的脸、手、话都没有温度的。
「不要……」
孙扬笙伸出长臂,越过她的身体,啪一声拉开了车门。「出去!」
骆诗瑶哭着下了车,闪亮的朋驰如箭一般射出,像一阵冷冷的风,转瞬消失
在黑夜中。
骆诗瑶蹲下身来,哭得肝肠寸断,哭得连回家的方向都弄不清楚了。
为什么她这么伤心,她不是不爱他吗?倪文宾走的时候,她只不过滴了滴眼
泪,现在她的泪却像汪洋大海,那样的浩浩荡荡……为什么要为一个自己不爱的
男人流眼泪,而且停也停不住?
为什么?
§§§§
该死、该死、该死……他把事情搞砸了,他平日的冷静、沉着都跑到哪里去
了?他还以为除了老爸之外,没有人能把他逼到崩溃的边缘,那个小女人却做到
了,那样轻而易举,把他最不堪的面目逼出来。
孙扬笙颓然把车停在路边,懊恼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他不应该跟她生气的,
他老早就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可是他还是跟她吵、跟她闹、
还把她推进别的男人的怀抱……
他不该这样急的,她说不爱他,他应该体谅她,应该包容她,应该等她,等
到她自然而然的动心,而不该像个妒夫一样又吼又叫……老天,他还赶她走,硬
生生的把她逐下车。
他做了什么?好好的一个求婚场面又被他弄得鸡飞狗跳。他不是存心的,他
只是忍不住,他恨她为了别的男人流眼泪,他受不了她躺在他的怀中却老是想着
别人,他听够了她在夜里一声声、一句句的呼唤着不要走,他心碎的听见她亲口
说出她不爱他的事实……
「蕴慈,是我错了吗?是我不应该爱上她吗?我不应该爱她的,是不是?我
不应该背叛你,不应该爱上她的……」孙扬笙把头靠在驾驶盘上,喃喃自问。
是的,是他的错,是他不该,蕴慈死的那一刻起,他就丧失了再爱的权利,
他是为了复仇而活下来的,他是为了让爸爸痛苦而存在的。他不应该遇见骆诗瑶,
就算遇见骆诗瑶,也不该上她的床,就算上了她的床,也不该爱上她的人……错
了,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错了……他错了,错在不该抱了骆诗瑶就忘了顾蕴慈,蕴慈……他怎能忘了
当年死在他怀抱里的顾蕴慈,怎能忘了她体内怀着他的骨肉,怎能忘了孙家亏欠
她的血海深仇,那样美丽的女孩,却死得那样的不堪……
还可以爱吗?还有爱人的能力吗?没有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办法
爱人了,他以为自己的心里剩下的只有恨、只有怨、只有不平,可是面对骆诗瑶
的时候,他竟然觉得那些怨憎好像都可以放下了。
他爱她,一见钟情的爱上她,她那么美、那么倔、那么灵动、那么清新……
她让他忘了身上血泪的背负,她让他迷失、让他爱恋、让他深陷……即使明明知
道她心里还有另一个男孩的影子,他还是一头栽进去了。
不行,就算蕴慈在天之灵不能原谅他,他也不能放手,他不能放开骆诗瑶,
他不能……孙扬笙捏紧了拳头,奋力往驾驶盘上用力一击、再一击、又一击……
他不会放手的,就算要他下地狱,他也要得到骆诗瑶!
轰隆一声点燃引擎,闪亮的朋驰又一次消逝在黑夜中。
§§§§
蹲在路边哭了好久好久,重新站起来的时候,骆诗瑶的头是晕的,脚也是麻
的,还有她的心,依然痛得不得了。
她捧着心口,踉踉蹌蹌的走到公车站牌下,才等了三两分钟,公车就摇摇晃
晃的来了,这是今天晚上唯一幸运的事情。
上了车,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楞一楞的看着窗外逃去如飞的灯火,
她决心什么都不想,只让脑子维持在空白的状态。
可是……脑中的空白维持不到十秒钟,又开始自动自发的增添色彩,全都是
孙扬笙烙下的色彩,红橙黄绿蓝靛紫……是他留下的,如彩虹般绚丽的颜色……
她又哭了。
泪眼凝望窗外,街灯也变得模糊。
模糊中,她仿佛又见到孙扬笙不要命的穿越车阵,往她的方向奔过来,他抱
她上了五楼,为她盖被暖脚,虽然那记忆也是模糊的,但是她真真实实记住他给
她的温暖。
好温暖,无数的夜,有他的胸膛和体温,她才能安然入睡。
她作了恶梦起来,是他在他的耳边软语呢喃。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让她在梦中哭喊着落泪的,已经不是倪文宾离开
的脚步,而是孙扬笙离去的背影。
倪文宾走的时候,她流的是不甘心的泪;梦见孙扬笙离开的时候,她流的是
不舍的泪。不舍得的泪比不甘心的泪,多了何止千万倍。
她一直知道,像孙扬笙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她的身边,她在梦里、
在心里都早已做好他随时可能离去的准备,可是当现实骤然降临的时候,她还是
痛苦得心都碎成一片一片。
那椎心刺骨的疼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在她的心里,埋了一个自己都不敢正视的天大秘密?
好烦,她讨厌去想那找不到答案的疑问,却又忍不住的要去想。
想着想着,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为什么,她伤心难过到这
种地步,肚子却还是会饿呢?
好饿,饿得她好想喝一碗热乎乎的米粉汤……想着想着,她又哭了。
下了公车,拖着虚弱的脚步往家的方向走,骆诗瑶第一次觉得站牌离家的距
离好远,好像永远都走不到似的。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虽然她整个人都快要累瘫了,却一点儿也不想进去。
想到要爬五楼的楼梯,她的腿都软了,而且,那个小套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冰
冰冷冷的空气。
索性在大门口前的石阶上坐下来,望着寂寂寥寥的天空。
人寂寞,所见无一不寂寞;泪已干,心里的血却仍在淌。
「唉……」骆诗瑶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发出一声喟叹。
「唉……」有人附和着她的喟叹。
骆诗瑶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心跳也漏了一拍,她仍然低着头,盯着的却不再
是自己的鞋子,而是立在她的脚边,一双擦得发亮的男用皮鞋。
她慢慢抬起头,果然看见一个神情阴霾而落寂的男人。
「你上哪儿去了?」孙扬笙打破了沉默。
「吃饭!」骆诗瑶低下头,忍住满眶的泪水,有点任性的说。
「跟谁?」
「男人!」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远处的狗叫声显得特别凄切。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坐在这里?」孙扬笙憋着气问。
「高兴!」骆诗瑶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口里却仍在逞强。
「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天,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孙扬笙的声音
又大了起来。
「等我干嘛?」骆诗瑶无法克制自己的任性。
孙扬笙看她低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喔,对了……」骆诗瑶突然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接着从石阶上站起身来,
拍拍屁股,很镇定的说:「你是来拿东西的吧?」她把手伸进包包,摸了摸,掏
出一串钥匙,递给他。「你自己去拿吧,反正你都知道放哪里。」
这次是真的,他的牙刷、他的刮胡刀、他的内衣裤、他的西装衬衫,还有…
…他的味道、他的记忆、他的温暖……就快要一丝不留了。
孙扬笙接过钥匙,他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感觉到她微微在颤抖。
他转身,开了大门,问道:「你真以为我是为了那几件衣服而来的?」
当然,不然还会为了什么?他都把她赶下车了,难不成还会为她而来吗?骆
诗瑶突然小嘴一扁,眼泪偷偷的滴下来。
「进来吧,这么冷的天。」孙扬笙看见了她滴下来的泪。
这泪,是为他而不是为倪文宾吧?
骆诗瑶摇摇头、摇摇头、摇摇头……把自己的小脑袋瓜都给摇昏了。
「不要……我好累,我走不动了。」她才不要看,她会难过死的。
闻言,孙扬笙从屋内走出来,毫无任何预警就把她给拦腰抱起来。
「你干嘛?」骆诗瑶吓得忙搂住他的颈项。
孙扬笙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望着她,那样痴痴傻傻、真真切切、温温热热,
一瞬也不曾离开她的脸。
「看什么……」骆诗瑶被他的眼神蛊惑了好一阵子,才挣扎的说:「放我下
来……」
「你不是累了?走不动了?」孙扬笙越发收紧她的腰身。
「我、我只……只是……」骆诗瑶结结巴巴。
听他说的……好像她是在撒娇似的。
「让我抱你吧。」孙扬笙认真的说。
「不,不用……我很重的……」话虽如此,骆诗瑶却不再挣扎了。
「你是我最甜蜜的负荷。」孙扬笙把她抱进屋内,停在楼梯前。
者算是他对她第一句甜言蜜语,也是最后一句了吧?骆诗瑶整个人都松软了
下来,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恢复气力,可以一辈子躺在他的怀里。
低下头,孙扬笙把眼睛对着她的眼睛,鼻子对着她的鼻子,嘴唇对着她的嘴
唇,就这样半天不吭声。
他这样抱着她,不累吗?他不是要抱她上五楼,怎么不动呢?骆诗瑶满腹的
疑问,待见到他执拗的凝视后,全都吞回了肚子里去。他这副模样一点儿也不像
要离开她,反而是想要和她……和她……
骆诗瑶想着想着,红了脸。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楼梯口,她竟然在这里作起
绮丽的春梦……她真是堕落了。
「你在想什么?」孙扬笙的目光转了转,最后定在她的红唇上。
「我……我在想,我累了……」骆诗瑶结结巴巴的说。
尽管她和他早已亲热过无数回,但是每当他含情脉脉凝望她的时候,她的心
仍会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跳,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孙扬笙微皱眉头,半眯起一双又细又长的眼,慢条斯理的说:「不,你不是
累了,是湿了……」
「你胡说……」骆诗瑶的脸立刻涨成猪肝色,她被孙扬笙露骨的言语给吓坏
了。
「要我证明吗?」孙扬笙盯着她的红颜,邪恶的问。
「不要……放开我……」骆诗瑶开始捶着他的胸膛,想从他怀中挣脱。
孙扬笙任凭他的小粉拳往他的胸上落,等她捶够了、没有力气了,才骤然松
开铁臂,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放下。
蓦然得到自由的骆诗瑶一阵腿软,差点就要跌坐在地上,下一刻又被孙扬笙
拉住,接着顺势用强壮的身体将细瘦的她钉在墙上。
这又是干嘛?骆诗瑶睁着冒火的眼眸,死命的瞪着他。
「我还没证明刚刚的话呢……」孙扬笙发出魔鬼般的低语。
这、这个男人是当真的,这个狂野悖俗的男人……骆诗瑶舔舔嘴唇,想说些
什么,喉头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一个字。
孙扬笙把她紧紧压在墙上,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伸到她的腿间,隔着厚
厚的毛裤,放肆的搓揉着她敏感的下体。
「扬笙……别……别这样……」骆诗瑶哀哀的请求。
这个楼梯口开始人来人往的公共领域,随时都有人会经过的。
「那你告诉我,这里是不是都湿了?」孙扬笙不肯放过她,反而更激烈的搓
逗这她。
「不……不要……」老天,这么羞人的话,骆诗瑶怎么也说不出口。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好自己进去看看喽。」孙扬笙威胁着她,同时把手
往上移,摸索着她毛裤上的拉链。
「扬笙……别这样……不要……啊───」骆诗瑶所有的抗拒,结束在一声
喘叫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孙扬笙已经顺利拉开她的拉链,把手伸进去,隔着薄薄的内裤握住她的下体,
他在她耳边喘息的说:「我没说错吧……你的内裤都湿透了……」
「我求你住手……会……有人会经……经过的……」骆诗瑶快要急哭了。
「要我停手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孙扬笙露出无赖般的笑容。
「什……么事……啊」骆诗瑶又叫了一声,这个放肆的男人已经把手指伸进
她的体内翻搅。
「嫁给我!」孙扬笙斩钉截铁的说。
「不要……」骆诗瑶断然拒绝。
她说过他们不合适的,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她只是个小孤女,他们的生
长背景、价值观念、生活态度都相差太多了,她已经说过不只一次了,为什么他
却听不懂呢?
「不要?」孙扬笙的眉头一拧,突然用力扣住她赤裸裸的下体,把她往上提,
带给她更大的刺激和冲击。
「喔……啊……」骆诗瑶尖叫着、喘叫着、狂叫着,然而不论她如何的惊叫,
都弭平不了下体滚烫火热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给弄散了。
「嫁给我!」孙扬笙再一次重申,脸上写着不容拒绝的决心。
「不……啊……」骆诗瑶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死在他的手上,死在他掀起的
水深火热的欲望里。
「很好……」孙扬笙咬咬牙,暂时松开紧扣着她下体的手,改为拉扯着自己
身下的拉链。
「你想干什么?」骆诗瑶颤抖的问。
事实上她的身体因为他的短暂离开,竟有了寂寞的感觉。
「既然你这么顽固……我们就在这里做到你答应为止!」说话的同时,孙扬
笙拉开自己身上的长外套,盖住两人的下体,他把自己掏出来,狂猛而准确的冲
进她的体内。
「啊啊……啊……」骆诗瑶失神的呻吟着,她的身体在冰凉的坚硬的墙壁与
滚烫狂野的男体间来回震荡,震得她心神惧碎。
就在两人激烈的交和见,大门被推开了,骆诗瑶听见有人越过他们,踏上阶
梯上楼的脚步声。
老天,她真是羞愤得快要死掉,可是她的身体还沉陷情涛欲海中,孙扬笙还
在她体内翻天覆地的戳弄。
「嫁给我……说你要嫁给我……」孙扬笙一面在她体内冲刺,一面咬着牙不
停的问。
「不……」骆诗瑶喘着气坚持。
听见她又一次的拒绝,孙扬笙突然停下动作,脸部表情十分扭曲,好像强迫
自己忍耐着什么似的。
「放开我……」骆诗瑶渐渐回过神智,虽然他的坚硬还留在她的体内,却不
再戳得她快要发疯。
「别想……」孙扬笙强忍着,等到射精的冲动过去之后,又一记蛮横的挺腰
冲刺,而且力道比之前的更凶更猛。
等到骆诗瑶意识到他之前的忍耐是为了更下一波的攻势,她已经再度被他弄
得心神涣散,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我们就在这里做到你答应嫁给我为止。」孙扬笙捧着她的臀,越发狂野的
冲刺,刺……刺……刺……刺得她下体流出的蜜汁滴落在他的裤裆上。
大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双双稍微迟疑的脚步,在奋力燃烧着的男女身
边来去。
等到孙扬笙终于瘫软在她的体内,等到骆诗瑶终于从情山欲海中醒来,他们
根本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看见了这场香艳的免费春光秀。
「你……不要脸!」骆诗瑶带泪指控,她拉妥衣裤,蹲在楼梯边轻声啜泣。
「我是不要脸,可是你别忘了,刚刚和我一起不要脸的是你!」孙扬笙把垂
软塞回裤裆,拉上拉链,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骆诗瑶只能没命的哭泣着。这下子要她拿什么脸去面对住在这栋楼层里的左
邻右舍?她竟然跟个男人在楼梯口爱得死去活来,他们一定都会当她是个不要脸
的女人。
「你干嘛哭成这个样子,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孙扬笙靠着楼梯扶手,
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本来就欺负人。」骆诗瑶抬起头,大声控诉。
「要是我真欺负你,刚刚那么多人经过,为什么没有一个打电话报警?」孙
扬笙反诘。这女人刚刚明明陶醉得不得了,整个人都融在他的怀里了,现在竟敢
指控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简直强词夺理……」骆诗瑶气得用力甩甩头。
想起他说的那句「刚刚这么多人经过」,她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这么多人?你到底是多少人看见了?那些人又是谁?包括每次见了面都想替
她做媒的何妈妈吗?还有总是称赞她秀外慧中的陈妈妈吗?还有……还有那些都
把她看做是乖女孩的邻居们……她真的是不想活了。
「你别哭了,说来说去,这件事情你也有错。」孙扬笙说。
「你少含血喷人!我哪里错了,明明是你……」骆诗瑶抬起头瞪他一眼,又
很快垂下眼睛,好像不屑和她说话的样子。
心跳得好快,幸好他听不见,她在心里暗自庆幸。
「谁要你不肯答应嫁给我,谁要你那么湿?」孙扬笙大刺刺的说。
「你还敢说、你还敢说!」骆诗瑶索性坐在地上,不依的扭动着身体,像个
受了委屈却有口难言的小孩子。
「我不但敢说,完还敢做咧!」孙扬笙一副从容赴义的模样。
「你……」骆诗瑶简直傻眼了。
「我怎么样?」孙扬笙看着坐在地上的她,邪恶的说:「刚刚是在墙上,现
在我们可以直接在地上试试看……」
「不……不要……」骆诗瑶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紧张的说。
「你答应嫁给我了?」孙扬笙看着她的反应,挑着眉问。
「我才不───」话还没说完,骆诗瑶忍不住揪着衣领,往后退了两步。
「那好,我们就继续做到整栋楼的人都看见都听见好了。」孙扬笙连逼带吓,
往她的方向走去。
「我……」骆诗瑶张着小嘴,注视着压迫在她眼前的巨大身影,我了半天却
我不出一句话。
「说你答应嫁给我。」孙扬笙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作画。
「我……我说过我不爱你的。」骆诗瑶舔舔唇、万分艰难的说。
她记得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孙扬笙是多么的生气,气得把她赶下车,她以
为只要她这么说,他就会一怒拂袖,远远的离开她。
没想到这回她却失算了。
「你不爱我没关系……」孙扬笙模样动怒,反而无所谓的说,「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为什么她一定要爱她?从头到尾,他也没对她说过个爱字啊!骆诗瑶突然觉
得有些生气。
「嫁给我,我会让你的冬天过得跟夏天一样温暖。」孙扬笙把声音放得好轻
好柔。
「那……我的夏天不是就烤炉一样了?」骆诗瑶故意为难他。
「我会把自己冰成一根大冰棒,让你抱着消暑。」孙扬笙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说。
在他轻柔的嗓音里,在他醉死人的眼神里,她竟然无法再决绝的说不。
「别想了……」孙扬笙原本深情的脸好像在忍着笑似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骆诗瑶满脸困惑。
他该不会是在跟她开玩笑吧?她的心头突然一慌,想起他明明凶巴巴的把她
赶下车,现在却又……他这样做,该不会是在报复她吧?
「我叫你别想了……是因为这楼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见我们刚刚做到『好事』,
我想你大概也没脸在这里住下了吧?」孙扬笙老神在在的说,「所以你最好还是
赶快嫁给我,免得大家用异色的眼光看你……」
「孙扬笙!」骆诗瑶气极大叫。
突然,楼梯转角口探出一张脸,小心翼翼的说:「骆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
小声一点,时候已经不早了……」
天啊,是那个一心想当媒人的何妈妈。骆诗瑶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红
着脸说了声抱歉,然后噤住了口。
何妈妈摇着头走了,口中喃喃的说:「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孙扬笙捧着肚子笑弯了腰,骆诗瑶却只敢睁着眼睛死命的瞪着他。
唉,好一个激情逼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