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2-4 21:16
周末打工的时候,远远望见路对面的梅花开了。
于是心里存了留意的心思,上学路上一路寻过去,见了人家院里三树五树的
白梅红梅。另有花瓣比较透明的黄色小花,想来就是传说中的腊梅了。
到今年,是来东京的第三个冬天。梅花已经不是初见。虽然还是保有与当年
一样的欢喜,但面对梅花的自己的心态却变化了。
年轻时天真无邪,容易自我膨胀,对着初见的梅花想青山与我:没有我的眼
睛观照,是否梅花也觉岑寂,涧户中独自开落。如今年齿加长自我嫌恶,越来越
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猥琐,见了美好事物只有自己渐渐低入尘埃,这一点思
念托与梅花便好,作为「我」的存在,便消失了也罢。
这种种想法,想必暗香疏影的林和靖也好,姜夔也好,都是没有的罢。但时
时保有自信,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虽然讨厌陆游,却明白他那一句自
问:此身,合是诗人未?
阴雨天气撑把透明小伞去上学,路上留一个个潮湿的脚印,想此身正不知如
何。
但这种想法本身,其实也很有自怜的意味,菩提有树,明镜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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